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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(fā)布時間：2020-8-11
善終，亙古不變的追求
清華大學附屬北京清華長庚醫(yī)院疼痛科執(zhí)行主任 路桂軍
作為生命的起始和終結(jié)，生和死一直都是頭等大事。傳統(tǒng)觀念下我們總是避諱談死亡，但生離死別其實每天都在發(fā)生。2019全年中國出生人口1465萬人，出生率為10.48‰；死亡人口998萬人，死亡率為7.14‰。一年365天，我國有接近千萬人走向死亡，平均每天有2.7萬人告別此生。死亡隨時可能發(fā)生，無論是誰，無論什么年紀、什么種族，都難以逃脫“死亡”這件事。
我們的教育從啟蒙就開始教我們認識生命的美好，卻從不提該如何面對死亡，所以大家對新生命總是熱情期待，而行將就木時，瞬間變得寂靜。人們對死亡的恐懼，來源于逝后的未知；對親人離世的悲痛，來源于不舍。在未知、不舍卻又無法挽回的死亡面前，大多數(shù)人手足無措。
關(guān)于死亡的討論中，對“好死”和“壞死”的評判貫穿始終。其好壞之分，并非簡單固化在心臟停止跳動那一刻“是否存在痛苦”一點，而應(yīng)基于逝者的經(jīng)歷、信仰、文化習俗來綜合評判——逝者是否走得平安順遂，這就是東方文化所說的“善終”。
善終是中華文明的精粹，是民眾口中的五福之一，最早關(guān)于善終記錄見于《尚書·洪范》：“五福：一曰壽，二曰富，三曰康寧，四曰攸好德，五曰考終命。”傳統(tǒng)文化下的善終，是指當生命走向終結(jié)時，沒有遭遇橫禍，能預先知道死亡時間，身體沒有疼痛，心中了無掛礙地安詳離世。西方文化下，人們同樣期許能有一個好的離世。美國醫(yī)學會指出，好的離世是在不違反臨床、文化及倫理標準前提下，讓患者、家屬和照護者免于痛苦折磨，整體上符合患者及家屬的意愿。可見世界文明雖有東西之分、古今之變，但人們對于生命盡頭“好的離世”，是亙古不變的追求。
基于快節(jié)奏生活的21世紀，實現(xiàn)善終又有哪些條件呢？我認為至少要有兩條：一是要“死得像個樣子”，也就是一種坦然的、平靜的死亡；二是逝者死前的意志選擇應(yīng)受到尊重。我國正在邁入人口老齡化階段，怎樣讓人不再那么痛苦地離去呢？
1.普及死亡教育，引導人們樹立正確的死亡價值觀，打破有關(guān)死亡的信息壁壘，瓦解夸張扭曲的社會事實所建構(gòu)出的錯誤認知、態(tài)度及情緒，指引人們思考“何以生、以何生”的問題。
2.大力推動安寧療護。安寧療護也稱“臨終關(guān)懷”，是指對生存預期有限的嚴重疾病患者，既不加速死亡，也不延緩死亡，重點處理不適癥狀，致力于解除患者身體與心靈的痛苦，幫助完成其愿望，達到讓患者善終、善別，令家屬善生的目的。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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